陈一凡身形如电在昏暗曲折的狱道中急速穿行。
两侧石壁上幽绿的苔藓在疾风掠过后簌簌摇坠投下晃动摇曳的诡异光影。
他全神贯注地感应着地底深处那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磅礴的死寂之源体内心元流转不息如同暗藏锋芒的利刃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危机。
这条通道格外狭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
湿冷的石壁不断渗出冰冷水珠滴落在通道地面的积水中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回响。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潮湿霉味更深处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显然曾有无数囚徒在这条路上走过其中不少付出了惨痛代价。
就在他即将穿过这条最为狭窄的通道时前方出口处的阴影里毫无征兆地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仿佛本就站在那儿与四周的黑暗完美地融为一体。
他并未散发任何杀气或灵力波动甚至连“彼岸”特有的那股死寂气息也感受不到分毫。
可就是这么静静地伫立着却让陈一凡本能地骤然停步心元瞬间内敛至极致进入全神戒备的状态。
借着石壁上幽苔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可见来人是一位身着陈旧灰色仆役服饰的老者。
他面容枯槁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斧凿一双眼睛浑浊无光看上去与在影阁服役多年、行将就木的普通杂役毫无二致。
但陈一凡心中警铃大作——一个真正的普通杂役绝无可能出现在这黑狱最危险的深处更不可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如此诡异地拦住去路。
“阁下何人?” 陈一凡沉声问道体内力量暗自流转蓄势待发。
老者缓缓抬起那双浑浊的眸子目光落在陈一凡身上。
那目光看似黯淡无神却让陈一凡有种从里到外被彻底看透的凛然之感。
老者又瞥了一眼他身后那躁动未平、依旧翻涌的死寂能量这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损多年的风箱: “年轻人火气太盛不是好事。
”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前面你不该再去。
” 陈一凡眉头微皱:“为何?阁下是‘彼岸’之人还是赵副阁主的手下?” 老者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表情: “老朽谁的人也不是只是个……不想看到无谓牺牲的看门人罢了。
那下面的东西不是你现在能碰的。
强行触碰不过是飞蛾扑火正合了某些人的心意。
” 陈一凡心中一动老者话中有话。
“某些人”?是指“彼岸”还是影阁内部潜藏的、更深层的势力? “那我该如何?退回牢房任人宰割?” 陈一凡试探道。
“退回牢房静待天明。
” 老者的语气异常肯定 “明日辰时皇朝宗人府的特使会亲临影阁核查黑狱异常。
届时你自然会安全离开此地。
” 皇朝宗人府?陈一凡心中一震。
那是直属于夏皇、负责监督皇室宗亲及所有重要机构的特殊部门地位超然极少直接插手影阁具体事务。
他们怎么会突然关注到黑狱的动静?是柳清玄副阁主请来的外力?还是……皇室早就注意到了影阁内部的异常与“彼岸”的渗透? 老者似乎看穿了陈一凡的疑虑补充道: “夏皇虽深居简出但对影阁的动向却从未放松过警惕。
宗人府此次前来便是要彻查黑狱异动。
你若是现在硬闯反倒会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 陈一凡沉默片刻忽然问道: “前辈既然知道这么多想必也清楚‘彼岸’的真正图谋?” 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快、极锐利的精光随即又恢复了原本的黯淡: “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美。
你只需记住影阁这潭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赵乾之流不过是浮在水面的几片落叶罢了。
” 这话让陈一凡心头更沉。
他原本以为赵乾已是幕后的主要黑手现在看来竟还有更深不可测的势力在暗中搅动风云。
“出去之后自有人要见你。
” 老者继续说道 “那人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 “谁要见我?” 陈一凡立刻追问。
老者却不再回答只是微微侧过身让出了通往返回方向的通道示意陈一凡原路返回: “回去吧。
今夜你闹出的动静已经够了。
再往前便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有些棋不能只看一步;有些局需要更大的棋盘来破解。
” 陈一凡凝视着老者那双浑浊却仿佛深不见底的眼睛心中飞速权衡。
这老者看似普通但能在这黑狱深处来去自如言语间又对各方势力了如指掌其身份与实力绝对深不可测。
他提到的宗人府特使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变数或许能一举打破目前的死局。
而那个指名要见他的人很可能才是揭开所有谜团、指引下一步方向的关键。
继续硬闯固然可能更接近核心秘密但正如老者所说很可能正中“彼岸”下怀将自己彻底暴露在未知且致命的危险面前。
暂时隐忍借助皇室这股强大的外部力量跳出这个明显的陷阱或许能为自己赢得更大的主动权与运作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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