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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动武装尖兵计划番外 鸟山咲与田中邦彦

细雨如丝落在札幌郊外一座古老寺庙的青瓦飞檐上氤氲出朦胧的雾气。

空气湿度比以往这个时候要大不少气温也更低想来是对人形海鬼的作战中蒸发了超大量海水的缘故。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线香清冷寂寥的味道寺门前悬挂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线昏黄。

这里正在举行田中邦彦的葬礼。

由于遗体未能寻回仪式更添了几分象征性的沉重与哀戚。

前来吊唁的人们身着黑色礼服神情肃穆步履轻缓地步入寺门融入那诵经声缭绕的殿堂。

而在寺庙大门旁一道穿着陆上自卫队正式礼服的身影却久久徘徊。

鸟山咲没敢进去。

她戴着颈托左臂打着石膏悬在胸前与挺括的礼服形成了突兀的对比。

为避免太过张扬刻意取下了所有显眼的章饰甚至连代表她刚刚晋升为大佐军衔的肩章也取下放在口袋里。

细雨打湿了她的帽檐和肩头却浑然不觉。

目光越过洞开的寺门望向深处那香烟缭绕、安置着白木祭坛的本堂。

那里田中的照片应该被庄重地摆放着或许是他年轻时更显温和的一张。

她的脚步骤停进退维谷。

该以何种身份走进去? 是作为同一部队的上级冷静而官方地致哀然后再说些常见的套话?这符合程序却冰冷得让她自己都感到窒息。

还是作为多年来朝夕相处、可以互相托付后背的友人去表达那份失去挚友的锥心之痛?可这份情感在如此场合又该如何安放才不算失仪? 再或者是作为那个被田中用生命从地狱边缘硬生生推回来的受恩者? 这个身份最为沉重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该如何面对田中的家人?是说“谢谢”还是说“对不起”? “我该……怎么办才好……”低声是呢喃淹没在细密的雨声和遥远的诵经声中。

正当她沉浸在痛苦的犹豫中时眼角余光瞥见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来到了寺门前。

海斗社长同样穿着正式的礼服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尚未散尽的惊悸和深切的悲伤。

在那场导致田中牺牲的行动中他也在场并且亲眼目睹了那一刻。

两人的目光在潮湿的空气中短暂相接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创痛和负疚感。

海斗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对着鸟山微微颔首吐出一个“谢谢”。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率先步入了寺门将背影留给了仍在门外挣扎的鸟山。

海斗的出现和离去像是一记无声的催促也让鸟山意识到有些东西她迟早要面对。

在礼服内侧的口袋放着一个小小的、封装好的纸袋里面是田中留在札幌驻屯地个人储物柜里的几件私人物品——一支常用的笔、一本写满零星备忘的册子、银行的存折、几张交通违规缴费单。

以上就是全部东西少的好像随着准备打个包就离开一样。

自卫队里委托她在合适的时机把这些杂物转交给田中的家人。

鸟山终于鼓起勇气迈开灌了铅的双腿走进寺庙。

没有直接去灵前而是先走向在一旁偏殿休息的田中家属所在的方向。

她想先完成这个任务同时找一个向他人开口倾诉的理由。

田中的母亲是一位看起来十分温婉坚韧的老妇人尽管眼圈红肿但依旧保持着礼节。

鸟山僵硬地鞠躬用干涩的声音说明来意然后将那个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纸袋用尚能活动的手郑重递上。

“非常感谢您特地送来。

” 田中母亲接过纸袋并没收起而是轻轻地、几乎是下意识地打开了封口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总会这样吧?孩子在外总该给母亲留封书信的吧? 她的目光在那本小册子上停留了片刻手指微微颤抖着从存折里面抽出了一张对折的、边缘有些磨损的便签纸。

展开看了一眼泪水瞬间涌了上来一时间让鸟山有些不知所措。

她将便签纸递向鸟山声音带着哽咽:“这孩子……他之前休假回来时好像在攒钱原来是这样啊……” 鸟山有些困惑地接过那张便签。

上面是田中那熟悉而略显潦草的字迹写着的是一个不认识车型的名字旁边还标注了几个简单的参数和价格估算。

鸟山对车其实没什么了解仅有的知识勉强够分清常见的车标。

只看到便签上圈着几个大字好像是这些东西帮助田中下定了买车的决心。

“车载空调。

” “空间宽敞。

” 一瞬间鸟山如遭雷击。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鸟山当然不止一次向田中抱怨过三菱面包车的狭小也抱怨过空调送的风有股旧皮革味。

那时田中总是好脾气地笑笑没有反驳承诺也像是开玩笑一样只管答应下来。

这逐渐变成了两人间的一种默契适用于每个清晨见面登上面包车时用作问好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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