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全息图鉴请签收您的BE第220章 蚀骨香
(一) 江雪最后一次见陆沉是在深秋的雨夜。
她蜷缩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件沾满血污的白色衬衫仿佛攥着最后一片碎裂的月光。
护士递来的病危通知书上“胃癌晚期”四个字刺得她指尖发颤她却突然笑了——她终于不用再瞒着他了。
陆沉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他西装革履地站在走廊尽头身后跟着穿香奈儿套装的未婚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割破了她最后的尊严。
“你连死都要用这种下作手段?”他一把扯过她手里的诊断书纸张撕裂声混着雨声砸在耳膜上“当年害死我母亲现在又想用绝症骗我回头?” 江雪望着他指间那枚订婚戒指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少年把偷摘的栀子花别在她发间时指尖也是这样冷。
那时他说:“等栀子再开九十九次我就娶你。
” (二) 十年前江家是南城最显赫的医药世家而陆沉不过是江家司机的儿子。
他们在蔷薇缠绕的老宅后院长大他教她辨认北斗七星她偷偷把进口巧克力塞进他磨破的校服口袋。
直到那个暴雨夜陆沉母亲咳血的帕子上印着江氏药厂的商标。
“你爸换了抗癌药配方。
”陆沉掐着她脖子的手在发抖玻璃窗外闪电照亮他猩红的眼睛“为了省成本害死三十七个病人……包括我妈。
” 江雪张了张嘴喉咙里泛着血腥味。
她不能说父亲书房里那些被篡改的账本不能说继母攥着药厂股份威胁要毁掉陆沉前程。
就像此刻她也不能告诉他确诊那天她摸着腹部的手术刀疤——那是三年前为他挡下绑匪刀刃的证明也是癌细胞扩散的起点。
(三) 化疗第三个月江雪在夜市摆摊卖手作香囊。
栀子混着艾草的气息里她听到路人的窃窃私语:“陆氏集团收购江家药厂江董事长跳楼了……” 香囊针尖扎进指腹血珠滚在绣着“平安”二字的绸布上。
她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老照片——泛黄的画面里陆沉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她笑靥如花。
原来二十年前江陆两家本是至交直到继母伪造了那场医疗事故。
雨幕中的墓园江雪跪在父亲碑前咳出黑血。
身后传来皮鞋踩碎水洼的声音陆沉把一叠文件甩在她脸上:“收购合同签了江家老宅明天拆迁。
” 她抬头望着他阴鸷的眉眼忽然伸手抚上他领口的栀子花纹章。
这是她亲手设计的在他夺得第一个商业奖项那晚她熬了三夜把花瓣脉络绣得栩栩如生。
如今金线已经发暗像他们腐烂在谎言里的年岁。
(四) 弥留之际江雪躺在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
窗外又在下雨像极了她偷吻陆沉的那个夏夜。
那时他耳尖通红地说要对她负责却在看到继母伪造的“医疗事故证据”后把她推倒在ICU走廊的瓷砖上。
“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当时这么说着却不知道她小腹的刀疤正在渗血。
呼吸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时江雪用最后力气扯下氧气罩。
床头柜的雕花木盒里九百九十八颗褪色的许愿星簌簌作响——每颗星纸背面都写着“对不起”。
最底下压着真正的药检报告还有张孕检单:三年前那个雨夜她失去的不止是半个胃。
(五) 陆沉冲进太平间时江雪的遗体已经冰凉。
护士递给他沾着血渍的日记本最新一页写着:“等不到第九十九次栀子开了但求你岁岁平安。
” 他疯了一样翻找她常去的寺庙在功德簿上看到密密麻麻的“陆沉”。
住持叹息着递来祈福带上面是她化疗时颤抖的字迹:“愿以我骨血为香换他余生不见刀光。
” 暴雨倾盆的深夜陆沉蜷在拆迁废墟里紧紧抱着从江家老宅抢出来的铁盒。
铁盒里是十七岁的江雪偷拍的合照背面钢笔字晕成蓝色的泪痕:“要陪阿沉看九十九次栀子花开。
” 瓦砾堆中突然传来清脆的撞击声半截断墙下埋着当年她为他挡刀时攥着的玉坠。
月光照见内侧新刻的小字那是她做胃镜都不能取下的秘密: “重逢若是蚀骨痛不悔相逢少年时。
” (终) 后来南城传说陆氏总裁办公室里永远供着带血的香囊。
每当栀子花开就有男人对着泛黄的孕检单喃喃自语。
最离奇的是江家老宅原址明明拆得彻底每年清明却总有一株野生栀子破土而出花瓣上凝着露水像永远擦不干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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