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第226章 雁门关血书英雄会上的惊雷
演武场的雪粒打在陆九渊眉骨上时他正跨过门槛。
场中本是乱糟糟的争执——华山派的青锋剑挑着恒山派的拂尘崆峒派的铁爪扣住青城派的剑柄百来号人挤在青石板上唾沫星子混着雪水砸在泥里。
直到他玄色大氅一掀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声陆先生这才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陡然静了半息。
各位早。
陆九渊的声音比雪还凉指尖漫不经心敲了敲腰间木梳英雄会要论的是三十年前的血案不是今日的鸡毛。
话音未落西首突然窜出个红面汉子。
陆九渊眼尾扫到他腰间绣着嵩山二字——左冷禅的人总爱挑这种场合闹事。
那汉子挥着九环刀便劈过来刀风卷得陆九渊额前碎发乱飞:姓陆的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 当啷一声。
汉子的刀突然脱了手。
众人这才看清陆九渊根本没动——他只是用那把断齿木梳轻轻一弹梳齿擦过刀背的刹那刀刃竟像被抽了筋骨软绵绵砸在地上。
更骇人的是刀身正中央多了道半指深的裂痕从刀镡直贯刀尖像是被无形剑气生生劈开的。
断脉剑法。
人群里不知谁颤着声说了句。
陆九渊扫过去见是个白须老者正攥着袖口发抖——那是当年在雁门关外见过他出手的太行山老刀客。
演武场彻底静了。
陆九渊弯腰拾起那把裂刀指腹蹭过裂痕:这剑法专断凡铁三十年前雁门关外带头大哥的玄铁剑也是这么断的。
他话音刚落演武场入口突然响起脚步声。
萧峰扶着阿朱进来时雪粒正往他肩头落。
阿朱的狐皮围脖沾了薄雪像团会呼吸的云。
她小腹隆起的弧度隔着大氅也看得见左手却还攥着萧峰的雁翎刀刀鞘上的并蒂莲被雪水浸得更艳。
萧大侠!人群里有人喊。
萧峰没应只扶着阿朱一步步往场中走。
他每走一步青石板就咔地裂开道细纹——不是他内力震的是他靴底沾的冰碴子混着怒火碾碎的。
直到站到陆九渊身旁的石台上萧峰才开口。
他声音像破云的惊雷震得演武场的雪都簌簌往下落:三十年前我爹娘在雁门关外被截杀。
带头大哥纠集二十一名好手说我爹是契丹奸细。
他喉结滚动眼尾的红血丝爬进瞳孔可我娘说他们连我爹的脸都没看清只认准了半块契丹狼首玉。
阿朱悄悄攥住他的手。
萧峰低头看她她睫毛上沾着雪却笑得像当年在小镜湖的月光:说下去萧郎。
今日我要问在场诸位——萧峰突然拔高声音目光像两把刀从人群头顶刮过那半块狼首玉是我爹当年在长白山救了个汉人商队人家硬塞给他的。
可带头大哥为何能拿到另半块?他转身目光精准钉在演武场东侧的灰衣僧人身上玄慈方丈你说呢? 空气骤然凝住。
玄慈站在少林众僧最前面袈裟上的金线被雪水浸得发暗。
他双手合十目光却没避——就这么平平无奇地看着萧峰像在看个讨糖吃的小沙弥。
陆九渊摸出怀里的血书。
纸页发黄边角还带着焦痕是他从雁门关崖底的老鸦窝里掏出来的。
这是当年参与截杀的赵钱孙临终前写的。
他展开血书指腹点在最后一行他说带头大哥'掌力带少林龙爪手余韵念诵佛经时用的是达摩院秘传的梵音'。
人群里炸开一片抽气声。
华山派掌门哐当摔了茶盏:龙爪手是少林绝技梵音...那是达摩院首座才能学的! 更妙的是。
陆九渊又摸出那把断齿木梳梳背上玄慈二字在雪里泛着冷光这梳子是十年前有位行脚僧在少室山脚下捡的。
他盯着玄慈的眼睛那僧人说梳子主人当时受了伤伤口形状...像极了龙爪手。
演武场的雪越下越密。
阿朱突然轻咳一声萧峰立刻扶住她后腰。
她抬头冲他笑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别怕我在。
玄慈终于动了。
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露出腕间一道淡白疤痕。
那疤痕呈五爪状正是龙爪手留下的旧伤。
陆施主。
他声音像古寺晨钟震得檐角铜铃轻响当年之事你说的...倒有七分对。
陆九渊瞳孔微缩。
他早料到玄慈不会否认却没料到他承认得这么坦然。
演武场的风卷着雪粒灌进来刮得他玄色大氅猎猎作响。
他望着玄慈身后的大雄宝殿匾额突然想起今早山门前那片剥落的金漆——原来有些真相早就在光天化日下只是世人不愿看。
萧峰的手慢慢按上雁翎刀。
刀鞘上的并蒂莲被他握得发烫。
阿朱的指尖还搭在他手背上温温的像团不会灭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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