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荒梦第111章 故乡情
在北京的日子像被泡软的糯米渐渐黏住了马友志夫妇的心。
那些曾以为难以适应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如今化作生活里熟悉的烟火气。
红霞握着父母布满老茧的手眼底藏着温柔的歉意:“年假到期了不能天天陪着你们四处逛了。
要是愿意就帮我们打理下厨房守着这个家。
” 老两口望着女儿恳切的眼神忽然觉得这钢筋水泥的城市里也长出让他们安心栖息的枝桠。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岁月在马友志夫妇脸上刻下更深的纹路让他们对麻荒地的思念愈发浓烈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乡愁是 “落叶归根” 的执念。
当他们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 —— 这片他们日夜牵挂的土地早已换了新颜。
十年来麻荒地的工程队与砂砖厂如同破土而出的春笋在风雨中茁壮成长。
那些曾背着行囊去建工学院、农业大学求学的建筑工人如今已蜕变成专业技术骨干。
他们用汗水浇筑的每一栋建筑成了麻荒地工程队的金字招牌。
从名不见经传的乡村小队到声名远扬的千万级建筑企业背后藏着数不清的艰辛与拼搏。
史明刚站在工程队前望着来来往往的工人目光坚定如炬:“干建筑这行冬要顶寒风夏得冒酷暑。
但咱们得把良心嵌进每一块砖里工期和质量半分马虎不得!” 这番朴实的话语成了所有队员心中的标尺。
说起创业的艰难1993 年那个酷热难耐的夏天是所有人记忆里最深刻的烙印。
七月的太阳像个大火球炙烤着大地烧不灭工程队揽活的热情。
听闻黄龙关有个能挣一万多的项目队长马天亮二话不说带着队员们开着那辆价值不足五万的 “反铲”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去。
谁能料到这看似不算遥远的路程竟成了一场磨难。
蜿蜒的道路、林立的桥梁让原本半天的行程硬生生走成了一天一夜。
可没人把这当作不祥之兆满心满眼是对项目的期待。
到了工地队员们顾不上喘口气抹一把脸上的汗水就扎进了工作。
六天六夜土方才挖了一半雇主分文未付;等工程结束对方竟赖着工钱不给。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只能无奈返程。
祸事接踵而至。
推土机在经过一片干裂的低洼地时突然陷入泥潭。
粘稠的胶泥死死咬住车身铁锹根本派不上用场队员们只能徒手去挖。
偏偏这时大雨倾盆而下汗水、雨水、泥水混在一起饥饿与疲惫如影随形。
整整七天八夜他们在泥坑里摸爬滚打终于用绞盘车、檀条等简陋工具将挖土机拉了出来。
几个年轻队员累得双腿发软眼前直冒金星。
这些挫折反而成了工程队成长的养料。
他们在跌倒中爬起在失败中总结足迹渐渐遍布多个城市用一砖一瓦书写着麻荒地的传奇。
在史明刚的带领下麻荒地先后捧回 “全县先进基层党组织”“全县生态文明村” 等荣誉成了十里八乡的榜样。
然而发展的道路上总有遗憾。
乌龙河的干涸让麻荒地人不得不告别世代种植的水稻。
曾经乌龙河水滋养出的稻米香飘十里可如今连插秧的资格成了奢望。
看着县志里 “顺宁大米媲美天津小站米” 的记载村民们满心是怅惘。
当年参与修建引乌大渠的马志远即使已离开故乡仍为这事痛心不已。
春阳爬上窗棂时春晚那首《回家的路》仍在耳畔萦绕像一缕扯不断的丝线缠绕着漂泊者的心。
马志远望着办公桌上冷透的茶盏茶汤里浮沉着几片蜷缩的茶叶恰似他漂泊天涯的思绪。
他缓缓斟满一杯茶温热的水雾氤氲而起恍惚间竟品出几分思念与乡愁仿佛将这漫长岁月的漂泊一饮而尽。
“当当当”三声清脆的敲门声骤然打断了他的沉思。
人事部杨经理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位身着黑色套装的中年女子剪裁合体的衣裳勾勒出她苗条的身形。
“马经理分行考虑到你们内控合规部人手紧张特意给你调配一位业务骨干。
” 杨经理笑着介绍:”这位是马美茹在储蓄岗位深耕多年业务精湛。
” 言罢便匆匆离去只留下两人在办公室相对而立。
马志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马美茹身上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她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落肩头那双秋水般的眼眸盈盈含笑眼角虽已爬上几缕细纹却难掩其中流转的醉人光彩。
“你之前一直在储蓄所工作?” 马志远开口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嗯。
” 马美茹轻声应道简短的回答却似有千钧之力在空气中荡起微微涟漪。
“你的储蓄业务经验丰富就负责储蓄业务审计吧。
不过审计和实际操作有所不同你先熟悉下流程过几天要去县里做离任审计。
” 马志远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目光却始终未从她身上移开。
“好的我一定尽力还望经理多多指教。
” 马美茹微微颔首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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