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嫡皇孙家父朱标永镇山河第56章 爬满虱子的锦袍
在朱允炆被一只老鼠吓得失声尖叫的同时溧水县衙二堂的蜡烛烧得正亮。
柴文正瘫倒在地此时此刻他所有的侥幸心理都已彻底消失。
他几乎可以断定眼前这位身形瘦弱眼神凛洌化名"朱通“的少年极有可能是圣眷正浓的三皇孙——朱——允——熥! 这个发现让他寒毛倒竖。
这绝非毫无根据的疑神疑鬼。
右侍郎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可在这位朱公子面前根本不够看。
这位朱公子大剌剌坐在主位上右侍郎大人则从头到尾垂手立在一边。
这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此时此刻再作任何抵抗都是陡劳的只会让自己死得更惨! 想到这里柴文正颤抖着声音说道:“公子明鉴溧水县的账册三成是真的七成是假的!” 朱允熥微闭双眼从牙缝挤出一个字:“讲。
" 柴文应了声是首先交代了钱粮上的问题:“钱粮这一块最大的漏洞在‘淋尖踢斛’和‘火耗’上。
" "收粮时按惯例要在量器上堆个尖再由衙役一脚踢实溢出来的部分名义上是弥补运输和储存中被老鼠、麻雀吃掉的损耗还有银子重新熔铸时的损失。
” 朱允熥依旧闭目养神始终一言不发。
柴文正的声音带着悔意也不知道是后悔犯下了贪赃枉法的罪行还是后悔交代了罪行。
“但实际上我们故意夸大了损耗的比例。
按规定每石多收一升半我们实际却收三升。
多出来的一升半下官拿三成户房和粮房各拿两成剩下的三成分给经手的衙役和书办…… 年复一年积少成多啊公子!” 朱允熥平静地听着这些手段和他之前了解的大同小异但亲耳听到具体细节感受更加真切。
他睁了睁眼旋即闭上“继续说。
” “是是……”柴文正擦了擦汗“还有田亩赋税的问题‘诡寄’、‘飞洒’这些手段很普遍。
下官不是不知道而是……而是无力阻止甚至……甚至……” “甚至你也从中拿钱了?”朱允熥替他说了出来。
柴文正用力磕头: “公子明察!县里的赵员外、钱乡绅这几家大户把自家的田产假报在穷亲戚甚至已经过世的人名下或者把该交的税摊到邻近小户的田里以此来逃税。
他们每年……都会送‘辛苦钱’求下官在登记田册和收税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多少?”朱允熥问得直接。
“赵员外家大约隐瞒了三百亩地每年送五十两银子; 钱乡绅家隐瞒了二百五十亩送四十两;还有孙家、李家……” 柴文正一五一十地交代显然对这些数字记得很清楚。
接着他又说到刑名诉讼上的问题: “刑房那边也不干净。
只要涉及大户和平民百姓的纠纷甚至人命官司只要钱给到位黑的说成白的也不难。
前年有一起争水打死人的案子本来是周家子弟失手打死了佃户周家送来三百两银子刑房的张司吏就篡改了证人的口供硬说是互相斗殴失手。
结果周家子弟只判了流放还没走出应天人就‘病故’了……那三百两张司吏分给下官一百两……” 说到这里柴文正已是泪流满面不知是害怕还是愧疚。
然后是徭役方面的问题: “朝廷派下来的劳役本该按田亩和人丁公平分摊。
但胥吏们常常收受贿赂把富户的劳役转嫁给穷人或者故意夸大工程的难度多报民夫的人数从中贪污。
去年修河堤实际只征了八百民夫账上却记了一千二百人多出来的四百人的口粮和工钱……都被我们瓜分了……” 柴文正越说越快仿佛要把多年积压的罪行全部倾吐出来。
他还提到了县库存粮的亏空、驿站费用的虚报甚至连县学公费生的名额都曾被他拿来卖钱。
整个溧水县表面看着还行内里却早已被蛀空了。
终于他说得口干舌燥伏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下官罪该万死!求公子开恩!” 朱允熥静静地听着心里虽然愤怒但更多是一种“果然如此”的冷静。
柴文正交代的这些问题为他接下来的工作提供了一份清晰的“问题清单”。
他终于睁开眼看着抖个不停的柴文正冷冰冰说道: “你说的我全都记下了。
按《大明律》你这些罪足够你全家掉几次脑袋外加刨你祖宗十八代坟!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圣贤书被你吃到肚子里拉到粪坑里去了!盗亦有道娼亦有节!你这个王八羔子你你你连盗都不如连娼都不如! 你他娘的分明是打着官府的旗号与民结怨!要是你胡作非为激起民变了朝廷还得替你擦屁股!真你娘的好算计你捞黑钱朝廷替你背黑锅!说话!哑巴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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