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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神座时代的齿轮第248章 演说者的黎明

圣彼得钟楼的钟声在凌晨两点敲过第二下时康罗伊书房的煤气灯仍亮着。

羊皮纸在他指腹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联邦党人文集》的某一页被折了角旁边林肯演讲集的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批注。

埃默里·内皮尔靠在门框上军靴后跟一下下磕着橡木地板——这是他焦虑时的老习惯三年前在哈罗公学被高年级生围堵时他也是这样用靴跟敲着石板地。

乔治。

内皮尔终于开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楼下的保镖被你遣走了走廊的暗哨也撤了。

斯塔瑞克的人上周在波士顿炸了激进派的报社你知道他们—— 我知道他们有枪。

康罗伊头也不抬钢笔尖在稿纸上划出一道深痕但今晚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

他翻过一页林肯1862年的演讲指腹停在当人民困惑时领导者必须成为他们的记忆那句旁批上他们要的是我恐惧的样子是我躲在保镖后面说话时的颤音。

内皮尔的喉结动了动。

他看见康罗伊的袖口沾着墨渍那是方才猛翻书时蹭上的——这个总把领结系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衬衫第二颗纽扣松着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旧疤那是两年前在巴尔的摩被暴徒用碎酒瓶划的。

拆了所有监控。

康罗伊突然说钢笔重重搁在铜镇纸上让报社记者进来拍让他们拍空着的警卫室拍我书桌抽屉里的《人权宣言》。

他抬头时绿眼睛在煤气灯下泛着冷光我要让明天到场的每个议员都明白——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需要保护的政客是一把拆了枪套的刀。

内皮尔的手指在裤缝上捏出褶皱。

他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扯了扯领结转身时军大衣扫过书桌上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联邦党人文集》边缘晕开个小圈。

康罗伊盯着那片污渍突然笑了:1787年汉密尔顿写这些文章时费城的油墨也沾过他的袖口。

凌晨三点的风卷着煤渣撞在窗玻璃上。

康罗伊终于放下笔提纲纸页上三个问题像三把楔子:我们为何而战? 我们为何失败? 我们如何重生? 墨水未干他对着壁炉呵了口气字迹在暖风中微微扭曲像极了三年前查尔斯顿码头上那四百包发霉的棉花——当时他蹲在棉包旁看黑色的霉斑从接缝处爬出来像极了某种正在蔓延的腐烂。

该睡了。

詹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端着热可可。

她的发梢沾着夜露显然刚从印刷厂回来——那里的排字工人们正连夜赶印听证会流程但康罗伊坚持不看样稿。

她把杯子放在他手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青的眼尾明天你需要清醒。

康罗伊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知道为什么林肯演讲时总不带讲稿吗?他轻声说因为当一个人说的是心里的话纸会发抖。

听证会当日的议会大厅像口煮沸的锅。

穹顶的彩窗透进乳白的光照得橡木长椅上的议员们像浮在雾里。

安东尼·布拉德肖站在发言席上金怀表链在马甲前晃出冷光。

他念指控条款时每念一条就停顿两秒仿佛在数台下的倒彩——第十七项滥用外资操控州际贸易...... 康罗伊起身时全场突然静了。

他没穿常穿的深灰西装而是换了件褪色的藏青外套内侧绣的威尔士矿工徽章在抬臂时若隐若现。

右手握着个普通的粗陶杯清水里浮着片薄荷叶是詹尼清晨特意放的。

感谢各位。

他的声音比想象中轻却像根细铁丝勒进每个人的神经感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解释那些本不必解释的事。

安东尼的冷笑僵在嘴角。

康罗伊往前走了半步皮鞋跟磕在发言席的铜条上:三年前当各位在议会争论关税税率时我在查尔斯顿码头。

他举起左手拇指和食指比出十厘米的距离四百包棉花霉斑有这么宽。

他转向左侧的农业委员会主席博蒙特先生您当时说商人该自己承担风险可您知道吗?他的声音突然沉下去那些棉花是三十七个种植园主的全部家当他们的妻子在码头跪着求我收购怀里的婴儿身上还沾着没洗净的靛蓝染料。

有人抽了口冷气。

安东尼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抓起桌上的文件却发现方才念得滚瓜烂熟的条款突然变得陌生。

您说我贿赂将领?康罗伊突然转向安东尼清水杯在手中转了半圈是我买了他们的债券。

但请问——他提高声音目光扫过全场是谁让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军不得不抵押庄园去填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窟窿?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一份泛黄的银行报表是安东尼先生的叔叔布拉德肖银行的老行长在战争最激烈时把贷款利率从8%提到22%! 大厅炸了锅。

几个激进派议员拍着桌子喊卡梅伦家族的人脸色发白西蒙·卡梅伦二世的银头杖重重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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