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神座时代的齿轮第93章 午夜当铺的铜铃
码头上的锚链呻吟声戛然而止乔治的靴跟碾过潮湿的木板咸涩的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领口。
他望着SS Himalaya号船尾逐渐模糊的水痕喉结动了动——那竖瞳只存在了三秒却像烙铁般烙在视网膜上。
玛伊。
他转身时黑色斗篷的阴影里已转出一道纤细身影。
刺客的指尖还沾着海雾腰间的淬毒匕首在月光下泛冷:封锁码头所有水手、搬运工、值夜的印度巡捕一个都不许靠近船体。
他压低声音若有人硬闯...... 明白。
玛伊的回答像刀锋划过羊皮纸她掠过乔治身侧时带起一阵薄荷香——那是她常用的迷药以防被人追踪。
天刚蒙蒙亮乔治站在船尾的铜铭牌前掌心覆住那片幽蓝金属。
晨光里原本光滑的表面竟浮起蛛网般的细纹形似九龙山脉的水系图每道纹路都随着他怀中铅盒里的血晶轻轻震颤。
灵脉共鸣标记。
身后传来沉稳的男声达达拜·瑙罗吉的玳瑁眼镜反着光他正用放大镜凑近观察盐场祭坛的地脉扰动只是引子真正的枢纽......他的指尖点在铭牌中央的凹痕上在地下。
乔治的拇指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青铜罗盘昨夜的震颤还残留在皮肤上。
他想起艾玛临走前的警告——贪心与愚蠢的边界。
可当血晶的红光与铜纹共振时他分明听见某种古老的脉搏在地下跳动。
大人。
门被叩响时乔治正将血晶重新锁进铅盒。
黄阿才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带着惯常的谦卑:通译处送来新到的报关单小的斗胆想多嘴一句...... 办公室的雕花木门打开黄阿才弓着背跨进来靛蓝长袍的下摆沾着星点泥渍。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罗盘又迅速垂下露出讨好的笑:久仰大人清查走私的手段小的在码头上混了十年倒知道条通往真正黑市的门路。
乔治的钢笔在指节间转了半圈。
黄阿才是劳瑟的白手套这是全港都知道的事——前总督的旧部表面替海关翻译文书实则替某些人货物。
此刻他主动献殷勤倒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乔治靠回椅背指尖轻敲桌面什么门路? 九龙城寨的永生押黄阿才凑近两步声音放得更低每月初七午夜的闭门拍卖明里收古董暗里倒腾超凡物件。
义兴会、潮州帮、退休港督的暗股......他的手指在空气中虚画个圈要进去要么拿血契信物要么押异宝。
乔治的瞳孔微缩。
他想起昨夜差分机里的低语——第七机将转永生押的拍卖日正是初七。
大人若有兴趣......黄阿才退后半步袍袖里滑出半张褪色的当票小的替您留意着。
等黄阿才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乔治对着空气轻吹声口哨。
玛伊从窗帘后闪出来黑色面纱下的眼睛像两把淬毒的刀:他去了劳瑟旧宅和义兴会的铁钩三说了半刻钟。
她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是用炭笔速记的口型:康罗伊要动永生押得让白头佬松口。
乔治捏着纸条笑了。
他早该想到黄阿才不过是牵线的木偶真正的局在更深处。
赛马俱乐部的月光晚宴设在跑马地的草坪上银质烛台在梧桐间连成星河。
乔治的礼服袖扣闪着锡克教战斧残片的幽光——那是他特意从孟买带来的。
白头佬的位置在长桌尽头粗布短打配着翡翠扳指活像块淬过盐的老礁石。
乔治端着香槟走过去时老头正用铜烟杆敲着桌沿哼着跑调的海谣。
阿公这调子......乔治在他身旁坐下可是《咸水谣》? 月照船舷星作网龙潜深潭等潮涨 白头佬的烟杆地磕在桌上。
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像被火折子点着的灯芯:你怎知这谣? 三十年前我阿爸在南澳岛唱过早没人记了。
去年在新加坡有个潮州老渔夫唱的。
乔治抿了口香槟他说这谣是给海底下的龙王听的求个风平浪静。
白头佬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杆指节上的老茧蹭得木头发响。
当乔治说出第三段龙衔明珠照海眼金船载福过礁滩时老头突然把烟杆往乔治手里一塞:你不是普通洋官。
我只是个想看看永生押里有什么的商人。
乔治转动烟杆发现杆身刻着极小的二字——果然是道上的信物。
白头佬盯着他看了半刻突然拍桌大笑:成! 初七午夜我带你来。
但先说好了——他的笑纹里渗出寒意那当铺的门进去的人不死也脱层皮。
晚宴散场时月亮已爬到太平山顶。
乔治的怀表在口袋里震动是玛伊传来的密信:永生押当票已验血契残章盖着九龙地眼 他站在俱乐部的回廊上望着远处城寨的灯火像群鬼火般明灭。
铅盒里的血晶突然发烫隔着三层布料灼得皮肤发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镀金神座时代的齿轮第93章 午夜当铺的铜铃来源 http://www.shujuma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