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神座时代的齿轮第92章 子时龙吟
运煤船的铁锚砸进浅滩时乔治的靴底刚沾到湿滑的礁石。
咸腥的海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领口他摸了摸藏在羊皮外套下的左轮金属枪管贴着皮肤凉得像块墓碑。
辛格带两个工人去东边破仓库打掩护。
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滩涂上七扭八歪的盐堆——这些泛着灰白的结晶本该码放整齐此刻却东倒西歪像被巨手随意揉碎的棋子。
玛伊的短刀在指缝间转了个圈发间银簪随着她点头的动作晃了晃在月光下划出冷光。
少年缩在运煤车后左眼的擦伤在阴影里泛着青。
他突然拽住乔治的袖口指甲几乎掐进布料:盐仓后门有个狗洞我爹......我爹上个月用盐袋堵过。
乔治蹲下来与他平视能闻到少年身上未散的血腥气混着海水的咸涩。
等会儿跟陈叔的船回去。
他说你要活着把今天的事写进本子里——给你爹看。
少年的喉结动了动最终重重点头。
陈永福不知何时站在船边手里提着个粗布包裹扔过来时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自制火折子浸过桐油。
他的指节还沾着茶盏碎片的血渍在夜色里像几粒暗红的砂。
盐场的白房子近了。
乔治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像敲在空桶上。
本该寂静的夜突然响起铁链拖地的声响玛伊的短刀先他一步出鞘刀锋划破空气的嘶鸣惊飞了几只夜鹭。
他抬手运盐车的木轮在泥地上碾出半寸深的辙。
月光从缺了半块的窗棂漏进来照见门楣上新鲜的血痕——不是人血带着某种黏滑的腥气像被剖开的鱼腹。
达达拜的手指突然搭上他的胳膊《阿闼婆吠陀》的羊皮封面蹭着他的手背:符文。
老人推了推眼镜镜片上的灯花早已冷却此刻却映着墙根暗红的刻痕是《云笈七签》里的镇灵咒但被倒着刻了。
他的声音发颤乔治这才发现老人的指尖在抖——这位向来沉稳的文化顾问此刻像握着块烧红的炭。
门一声开了。
腐肉的气味先涌出来乔治的胃里翻涌他想起大屿山暗河的磷光想起血书里父死于盐场的字迹。
祭坛中央的青铜龙首足有三丈高龙睛是两颗浑浊的琥珀龙嘴里衔着的血晶正在渗出淡红的雾气像龙在吐息。
尸体堆在四周乔治数到第七具时停了手——每具尸体的胸口都有个碗口大的洞心脏被剜得干干净净。
血顺着石缝流进龙首下方的石盆水面浮着层油状的膜倒映着龙睛的琥珀光。
以汉人之魂为薪燃龙息破天锁。
达达拜的声音像被掐住了喉咙这是要唤醒南龙之灵......用太平军信使的命做引子逆转大清气运。
他踉跄着扶住墙指甲抠进砖缝里他们疯了! 地脉里的龙灵哪是能随便唤醒的? 地面突然震动乔治的靴跟陷进泥里。
石盆里的血水腾起水柱半透明的人形从水里钻出来他们的脸模糊不清却能看见胸口的伤口——和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潮灵!玛伊的短刀砍在其中一个灵体上刀刃像砍进棉花却激起一片冰雾。
辛格的锡克战斧带着风声劈下金属与灵体相触的瞬间火星四溅灵体发出尖啸冰晶顺着斧刃爬向他的手腕。
嗡——达达拜的梵咒像块重石砸进乱局潮灵的动作滞了滞。
乔治趁机拽出左轮子弹却穿过灵体在墙上撞出火星。
去龙首!他吼向玛伊水晶! 玛伊的银簪划出弧线她踩着尸体堆跃上龙首的犄角短刀在水晶周围撬出裂痕。
血晶突然发出蜂鸣乔治的耳膜刺痛龙首的琥珀眼睛里泛起红光。
咔嚓!水晶落地的瞬间整个盐场发出低沉的龙吟。
乔治的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声音不似任何已知的生物像地脉在呻吟像深海里的巨兽在掀动脊背。
远处海面掀起巨浪月光下能看见浪尖上翻涌的黑影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挣破海面。
乔治拽住玛伊的手腕往下跳运盐车的木轮在泥地里打滑。
但他们刚冲到盐场后门蒸汽的轰鸣便盖过了海浪声——威廉·劳瑟站在月光里机械外骨骼的铜管泛着冷光蒸汽从关节处嘶嘶喷出长戟尖端的齿轮正在转动。
监督官大人。
劳瑟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的刺响劳福德大人说你会来我就知道。
他的脸藏在护目镜后但乔治能看见他咧开的嘴牙齿泛着不自然的银白这职位是放逐? 不是请君入瓮。
辛格的战斧砍在外骨骼上迸出一串火星。
劳瑟的长戟横扫木轮车被挑飞砸在盐堆上发出闷响。
分头走!乔治吼道拽着玛伊往西边的沟渠跑去雾多的地方! 咸湿的雾气突然漫上来像有人扯了块灰布罩住天地。
乔治能听见劳瑟的蒸汽外骨骼在身后轰鸣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能听见沟渠里的水在脚边流淌——这熟悉的声响让他眯起眼盐场的沟渠系统在记忆里浮现像张蛛网铺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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