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一直喜欢第252章 坠落
夜色如墨将曾经灯火辉煌的林氏集团总部大楼吞噬。
几个小时前这里还是这座城市商业版图上的一座丰碑玻璃幕墙折射着霓虹光影彰显着百年企业的底气;而现在“破产清算”的红色印章如同烙印狠狠盖在了林氏基业的墓碑上冰冷的公告贴满一楼大厅像一张张催命符。
林以安站在曾经属于他的顶层办公室落地窗前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
脚下是川流不息的城市夜景可这繁华盛世再也与他无关。
手机屏幕上银行账户冻结的通知弹出合作伙伴撤资的短信接踵而至就连曾经围着他转的“兄弟”们头像也一个个变成了灰色——他被拉黑了。
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沼不过是一场新闻发布会的时间。
搬家那天天空飘着细雨灰蒙蒙的天像是在为林家的衰败默哀。
曾经摆满毕加索版画、明清瓷器的别墅客厅如今只剩下几个装着衣物的纸箱。
搬家工人粗鲁地将皮箱甩上货车林以安看着墙上那幅父亲留下的《松鹤图》被取下画框磕在墙角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就像他此刻支离破碎的人生。
“小心点!那东西很贵的”林母冲上前去想要护住画框却被工人不耐烦地推开。
她踉跄着扶住沙发扶手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曾经的她是出入皆有豪车接送、满身香奈儿的林夫人参加宴会时连餐巾的折法都要讲究;可现在却要跟着儿子搬到老城区的居民区住进那个连阳台都晒不开三件衣服的六十平米小房子里。
一周后林以安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隔壁飘来的油烟气。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灰色T恤那是以前健身时随手扔在角落的旧衣服如今却成了日常穿搭。
下巴上布满了杂乱的胡茬曾经每天清晨都会精心修剪的发型如今油腻地贴在头皮上一缕一缕像是打了结的麻绳。
眼底的黑眼圈大得吓人像是被墨汁染过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泛黄的墙壁仿佛那里藏着能让林氏起死回生的咒语。
“儿子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林母端着一碗泡得发胀的泡面走过来重重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瓷碗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攥着围裙的边角那围裙还是搬家时从超市特价区买的布料粗糙得磨皮肤“我们不能就这么完了!你去找杨婕啊!她可是杨氏集团的大小姐家里资产几十亿只要你能追求到她让她帮衬一把林氏说不定就能恢复如初!” 林母的话像一根针猛地扎进林以安的心里。
他当然知道杨婕的分量——杨氏集团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地产巨头杨婕作为总经理手里握着的资源足以让任何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
林以安听到“杨婕”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与杨婕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他三天前发的“求你帮个忙”至今没有回复。
他点开通话记录密密麻麻全是拨打杨婕号码的记录从最初的无人接听到后来的忙音再到现在的“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妈杨婕现在根本不接我的电话。
”他有气无力地说拿起那碗已经坨了的泡面筷子戳着软塌塌的面条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胃里空荡荡的可心里的苦涩早已将饥饿感淹没。
“那要我怎么办?”林母的声音陡然拔高她猛地将手里的筷子摔在桌上筷子弹起来又落下在桌面上划出两道白痕“难道我们这辈子就要困在这个老鼠都嫌小的破地方了吗?以前我用的面霜都要上千块现在连超市打折的护手霜都舍不得买!要是我的后半辈子都住在这里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林母的哭闹声像一把钝刀在林以安的心上反复切割。
他头疼欲裂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那外套还是去年的款式如今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
“我出去散散心。
”说完不等林母回应便摔门而去。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墙壁上贴满了“疏通下水道”“办理信用卡”的小广告胶水的痕迹黑乎乎地粘在墙上像是一道道丑陋的伤疤。
脚下时不时能踩到不知是谁丢弃的塑料袋发出“嘎吱”的声响。
林以安皱着眉快步走出居民楼仿佛身后的楼道里藏着洪水猛兽。
外面的空气带着雨后的清新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可这清新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学生提着菜篮子讨价还价的大妈骑着电动车送外卖的小哥。
曾经的他从未留意过这些平凡的景象他的世界里只有高端酒会、私人会所和奢侈品店连买瓶水都要让助理去五星级酒店的大堂吧拿。
可现在他却只能像个流浪汉一样在街头徘徊连一杯现磨咖啡都喝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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